重度拖延症的此去经年

你好。
这里是个重度拖延症患者
杂食,全职喻黄双花盗墓瓶邪淡圈中
目前基三坑底
电五姨妈欢迎同服的一起来玩呀!
lof不常用甚至可能未来某天卸载。
感谢一路有你们。

【双花】你怎么可以忘了他。

#乐乐谁都记得就是忘了大孙#
#慎入#

最开始的时候,其实谁也没发现张佳乐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甚至连张佳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忘了一个人。
也仅仅只是忘了一个人而已。
不偏不倚的,这个人就是孙哲平。
张佳乐忘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忘了这个搭档,忘了繁花血景。他的记忆在一夜之间就分解重组了,所有和孙哲平有关的记忆被洗掉,被篡改。
于是张佳乐理所当然的忘了他。
这个故事的转折点是在某一天训练完毕后,霸图的副队长张新杰告诉张佳乐“一个小时前孙哲平打电话给你,你没听到,我帮你接了,我告诉他训练完后让你打回去。”
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转告,张新杰说完就准备回宿舍,可是却被张佳乐拉住了。“谁?孙,孙什么?那是谁,我不认识啊。”张佳乐拿着手机一脸茫然,有点不知所措。张新杰难得的皱了皱眉,看张佳乐的神情似乎又不像是在开玩笑,沉默了半分钟后,给出了答案“你在百花的搭档,繁花血景的另一人,第五赛季因手伤退役。”这回换张佳乐沉默了——搭档?繁花血景?那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记得?在他的记忆里,百花——不是一直都是自己的核心选手,队长吗?自己……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搭档?
“……副队,今天不是愚人节。”张佳乐脸色有点不好,安慰自己也许只是张新杰给自己开的一个玩笑。可是内心深处他清楚的知道,张新杰从来不开玩笑的,他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可行的,可信的。
但张佳乐宁愿相信这是张新杰突如其来的一个玩笑而已。
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我知道。”张新杰点了点头,看着张佳乐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担忧“你……不记得他了?”张佳乐摇头。就算是理性如张新杰现在也没办法淡定了,“你……数数联盟里都有哪些战队,分别是哪些选手。”张佳乐点头,开始细数联盟各大战队“兴欣是今年由叶修带着打挑战赛上来的一支战队,叶修的散人君莫笑,还有那个师承叶修的战斗法师寒烟柔,蓝雨前队长魏琛,转会转型的方锐……”
一个个战队数过来,没有任何问题。
“你记忆中的百花是什么样?”
“……从我出道开始,我就是百花的队长,也是核心选手,账号卡百花缭乱,直到退役。”张佳乐看着手机上那个备注“大孙”的电话号码,心里掠过几分不安。
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张新杰没再多说什么,而且直接坐到电脑前,搜索“繁花血景”,一大片关于繁花血景的报道,文章跳了出来。“你自己看。”
“百花确立双核心选手!或为联盟带来一片新风气!”
“繁花血景横扫积分榜!”
“百花正副队长专访!副队长张佳乐坦言队长很可靠!”
“百花第三赛季止步亚军!叶秋打破繁花血景再获冠军!”
“嘉世王朝!繁花血景屈居第二!”
百花,繁花血景,队长孙哲平,副队长张佳乐。
这几个词似乎总是紧紧缠绕在一起。
“不……不是这样的……副队我……”张佳乐握着鼠标的手上全是冷汗,他害怕,他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明明,明明一切都不是这样的啊!
自己才是百花五年来唯一的核心选手,唯一的队长不是吗!
“你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你似乎……独独忘了他。”“他?”“你在百花的搭档,孙哲平。他现在是义斩的人,义斩……你知道吧?”最后半句话充满了不确定性,难得张新杰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现在的张佳乐看起来就像一个走丢了无家可归的小孩子,满脸的狼狈不安,他害怕再让张佳乐忘了孙哲平的同时也忘了义斩。“……我知道。”
松一口气。
“……我,我跟他,就是那个孙哲平,关系很好吗?”
张新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如果不告诉张佳乐真相,他会不会轻松一点?
这个念头在张新杰脑海里一闪而过。
“很好。你很信任他,你跟他之间非常有默契,繁花血景是你们的代名词。”
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缺少了,忘记了,不见了,心里都不曾觉得空落落的……他真的对自己如此重要吗?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张新杰所说的一切,他发自内心的很抵触——不愿意接受现实,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甚至不愿意相信这个人对自己很重要。
手机在此刻响了起来。
是孙哲平。
满脸复杂的盯着那个跳动的名字,张佳乐踌躇了很久,终于把手机递给了张新杰“副队,你帮我接吧。”张新杰接过手机,选择接听“喂。”“我找张佳乐。”孙哲平也没跟张新杰客气,直接开门见山。“嗯……”张新杰思考着要怎么跟孙哲平解释这个事情,“怎么?乐乐不方便接电话吗?”孙哲平看了看电话,没打错啊,是张佳乐的啊……这是怎么个情况?张新杰拿着手机,快走几步拉开训练室的门,“不是,是张佳乐出了点状况…不,他本人很好,就是……”
随着训练室的门被合上,张佳乐也听不清张新杰的说话声了。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搜索结果久久的出神。
如果这是事实,如果这个人真的被自己所信任,那么就算忘了他,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试着和他继续好好相处下去?
曾经的队长,朋友,搭档……
另一端的孙哲平挂了电话却没有张佳乐那么多小心思。
不就是忘了自己吗。那让他重新认识自己不就好了?
他相信张佳乐会记起来的,就算记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不是还记得吗?也正好,这段记忆给张佳乐太大压力了,忘了也好。忘了,张佳乐能轻松点。
这种似乎毫无意义的自我安慰却使孙哲平安静了下来。点燃一支烟,倚在窗边,看着偌大的北京城,久久无言。
“张佳乐你好,我叫孙哲平。”
一条新短信拉回了张佳乐的思绪。点开短信,手指悬在半空久久没有按下回复。
该怎么回呢?把对方当作陌生人一般?还是用熟稔一点的语气?
“……你好”
犹豫半晌,最后只生硬的回了一句,你好。孙哲平左手捏着燃烧殆尽的香烟,右手拿着手机,看着短信哑然失笑,忘了自己,连最基本的相处也不会了吗?
看来还是要去Q市一趟。
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收起手机,转身就去收拾行李。
张佳乐,你不能不记得我。就算你不记得我,你也要认识我。
我会让你重新认识我的。
再多的自信也败在了见到张佳乐的那一瞬。
孙哲平拎着简单的行李站在张佳乐面前的时候,张佳乐却落荒而逃。
他在躲什么?或者说,他在逃避什么?自己?还是被他遗忘的记忆?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孙哲平端着餐盘理所当然的坐到张佳乐对面时,张佳乐怎么也说不出“我们不太熟,麻烦你不要随时跟着我。”这种话。
他是自己的搭档,是朋友,是认识很久的人。
张佳乐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这件事,于是脸上扯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孙哲平没见过这样的张佳乐,紧绷着身体,摆出一副防备的姿态,却因为他已知的那些事实不得不对他微笑。
到底……该不该这么做。
看着就像一个刺猬一样的张佳乐,孙哲平首次产生了怀疑。
如果自己的存在让他不舒服,那不如……
那不如,不要记起来好了。
和张佳乐认识的这些年,孙哲平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很多。特别是这次的事情,本来无所顾忌的孙哲平也不得不站在张佳乐的角度认真想一想,到底要不要这么做。
辗转反侧半个晚上,孙哲平深深叹了口气,决定还是算了。
顺其自然吧。
他有他的人生。
他没办法强迫张佳乐认识自己,甚至是如同从前那样喜欢上自己。
忘了……就忘了吧。
从不对命运服输的孙哲平,第一次承认了命运这东西的存在。他不想让张佳乐难受,不想让他不舒服。
第二天一大早,孙哲平给韩文清打了个招呼,说声抱歉就准备回北京。身后的门却在突然被张佳乐推开“你要走?”孙哲平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看着张佳乐“嗯。”张佳乐伸出手,“你好,我叫张佳乐,百花缭乱的操作者,我想重新认识你,你能不能留下来?”
那么一瞬间,孙哲平恍惚间觉得好像回到了很早之前,他们认识的时候。
他伸出手去,对坐在地上那个满身是血,狼狈不堪的弹药专家说,“嘿,你技术不错,要不要和我来个组合?”
百花缭乱伸出左手,与那只没有扛重剑的右手握在一起“我叫张佳乐,是弹药专家。”
孙哲平伸出右手,握住张佳乐的左手,“好。我叫孙哲平,是个狂剑。”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张佳乐不再像以前那样像个小刺猬,孙哲平也不再有过多的奢望,两人好像就这样相安无事平平淡淡的相处了下去。
但是,只有张佳乐知道,不是这样的。
他从内心深处抵触孙哲平。
拒绝他的靠近可是没办法拒绝他的问候,拒绝他的触碰却没办法拒绝他的关心。
张佳乐以为他会慢慢习惯,变得不那么抵触这个人。
可是他没有。
看到孙哲平靠近自己他还是会下意识的绷紧身体,随后立刻深呼吸,强迫自己放松微笑,摆出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可他与孙哲平的对话也仅仅止步于“早”“早安”等等一系列的日常问好。
熟悉中透着陌生,亲切里带着疏离。
不仅仅是对张佳乐来说,对于和张佳乐认识那么多年的孙哲平也是一般。
他不是没有发现张佳乐对自己有莫名的敌意,他姑且可以理解为是不熟悉自己所造成的。还记得,还在坚持着这一切的自己,有时候总会觉得是毫无意义的。
张佳乐觉得很累,孙哲平又何尝不是。
这么坚持了大半年后,最先表示出异议的,是孙哲平的家里人。
本就老大不小的年纪了,如果说之前孙哲平的一切坚持因为有张佳乐还有意义,那么,现在还不肯对家里屈服的意义是什么。
他是家里的独子,有些该他扛的责任,还得他去扛。
“……”
久久的沉默之后,孙哲平终于说“好,我回来。”
站在门外听了许久的张佳乐犹疑着问出口“要回去了吗?”握着手机的孙哲平不由得苦笑一声“是啊,要回去了。”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张佳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松口气。
“嗯……好好保重。”张佳乐笑了笑,“谢谢你在霸图待了这么久。”孙哲平愣愣的“啊……嗯,不客气。”
张佳乐在感谢自己什么?
孙哲平突然发现自己没有答案。张佳乐在想什么,或者说,他想表达什么,自己已经不知道了吗?
那些默契终于在时间里被消磨殆尽。
该回去了吧,该放下了吧。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订好机票,收拾好不多的行李,就准备离开。张佳乐尽职尽责的扮演好这个朋友,把孙哲平送到了霸图大门口,看着他拦下出租车,准备上车。刚刚准备开口说再见,就听到孙哲平一句“张佳乐,我以后要是结婚了,你来当伴郎怎么样?”
……
“好啊,没问题!”张佳乐笑了,“再见。”孙哲平点点头“再见。”
当伴郎的话张佳乐以为孙哲平也就是随口一说,并未放在心上。不料大半年以后,张佳乐却突然的收到了一张烫金的大红喜帖。喜帖的右上角有一行孙哲平写的小字“你答应了要来给我做伴郎。”
他还真记得……
行吧行吧,伴郎就伴郎。
重新认识孙哲平一年多以来,张佳乐自己也没少听到关于他俩以前的事情,关于曾经的自己喜欢他的事情。
喜欢就喜欢吧,但那是那个张佳乐。
那个记得孙哲平是谁的张佳乐,而不是自己。既然不喜欢那就无所谓孙哲平娶了谁或者喜欢上谁。
那和自己没多大关系。
如果不是太荒唐,张佳乐都想给以前的自己立个碑。其实他没什么变化,就是唯独在跟孙哲平有关的事情上,张佳乐的态度与以前的他大相径庭。陌生的连霸图的队员们都有些不敢相信。
孙哲平的婚期如约而至,张佳乐也守诚信的去给孙哲平做伴郎。
看着以前深爱的人拉起另一个人的手,说会一直爱她。
饶是不记得孙哲平的张佳乐,心里都莫名的觉得有点痛。
婚礼结束的很快,张佳乐以过两天还有比赛,拒绝了孙哲平留下来吃晚饭的邀请,独自一人走出酒店准备打车去机场。
不远处的高楼上的大屏幕在放着荣耀最近制作的一个纪念片。
从第一赛季到现在,每一个赛季都有一个故事。
大屏幕上的荣耀纪念片正好放到第二赛季。
“嘿,你技术不错,要不要跟我来个组合?”左手握着重剑,身上的血气唤醒还没有褪去,却伸出右手朝着那个浑身是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的弹药专家发出邀约。
好熟悉的画面啊。
刺眼的阳光打进了抬头仰望大屏幕的张佳乐眼里。
这明明是自己的故事,现在却陌生的如同一个旁观者。
不知道从哪里突兀的冒出一种名为遗憾与不甘心的情绪。
恍惚着仿佛回到了几年前,也是站在这里,不过那时身边有个叫孙哲平的家伙,两人一起抬头看这块大屏幕。
那时他们在看什么呢……
被阳光刺的眯起眼睛的张佳乐不由自主的开始回忆。
“一叶知秋挑破繁花血景!拿下团队赛!赢了!赢了!嘉世6:4实现逆转!三连冠!嘉世三连冠!”
哦……好像是在第三赛季结束后跟孙哲平来北京,两人站在这里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繁花血景被却邪挑破的那个画面。
繁花血景……孙哲平……百花……
今天的阳光真好啊……
张佳乐捂住眼睛蹲下身。他想起来了,他终于想起来了……
他想起那个叫做孙哲平的人了……
一切都还不晚,他还在荣耀里,他也一样。他甚至刚刚还参加了他的婚礼,给他做了伴郎……
婚礼?
婚礼!
……是啊,婚礼。
他娶了别的姑娘了,张佳乐你还在痴心妄想什么呢。
是你亲手把他推开的呢张佳乐。
怎么觉得眼角有点湿润,鼻子突然有点酸酸的。
大片大片的水渍透过指缝流出来。最初还是低低的啜泣声,到后来压不住的哭声慢慢从这个蹲在街边,看起来特别无助的人身上传来。
孙哲平孙哲平孙哲平孙哲平孙哲平。
你怎么可以忘了他。
张佳乐你怎么可以,你又怎么舍得忘了他!
现在想起来,一切都晚啦,还有什么用呢。
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多几分悲伤罢了。
张佳乐终于忍不住抱住自己,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放声大哭。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亲手推开自己深爱的人更痛的呢?
是张佳乐自己给这个本来未完的故事画上了不完美的句号。
明明我们都还活着,却再无法在一起。
再见,这次是真的再也不见。
也不敢再见。

【写在最后:
我从0:20开始写,写到4:51,5152个字。
中途几度想放弃,写着写着自己沉重了起来,甚至还自嘲的说搞的跟自己失恋了一样难受。
写完认真看了两遍,不敢说写的怎么样,只觉得从心里散发出浓重的悲伤。
无奈,却又能怎么样。
miss的意思里有错过,有思念。
因为错过了才会思念。
为什么当初不知道珍惜?错过了才来后悔。
选择性失忆梗,这个梗我之前看到过一篇喻黄。
在这里我想说,同样的境遇,黄少也许可以摆出一副陌生人的姿态,对喻队不理不睬甚至觉得这个人恶心。但乐乐做不到,因为他是张佳乐啊,宁可自己难受也不想让别人担心让别人帮忙背负一切的张佳乐啊。所以哪怕他不认识大孙,只要有人告诉他,你和这人关系很好,他就会努力去维护这段关系。
文笔所限,我只能尽我所能的表达出我想表达的东西。
爱双花真是太好了。
哪怕我曾经被虐的死去活来。
哪怕也许看文的你们跟我一样的难受。
世界冠军张佳乐,繁花血景一万年。
如果可以,还是让自己少点遗憾,多点回忆吧。】



【评论里有妹子想看那篇喻黄,我就直接复制粘贴了】

【喻黄作者:lof @陆江林_君捷我的人。  】

#喻黄##忘爱症候群#

黄少天在街上晕过去了。


接到消息的喻文州少见的失态。他失手摔碎了手边的杯子,愣神一会儿,然后脚也不带停的赶往医院。

干净整洁的病房填满白色。黄少天就坐在最里面那床,皱紧了眉头盯着自己的手机。

喻文州呼了口气,换上平常的神色走向黄少天。黄少天失了神的模样令他有些心疼。他于是抬起手想揉一揉剑圣的脑袋——安抚性的那种——失了神的人儿立时抬起头,凌乱的额发下浅色的眼睛显出警惕的样子。


“你是谁。”他开口。


黄少天忘了喻文州。

独独忘了喻文州。

他记得自己是蓝雨的副队,记得郑轩徐景熙卢瀚文,记得叶修魏琛王杰希韩文清,记得剑圣夜雨声烦,什么都记得,但他就是不记得喻文州。喻文州甚至怀疑这是一个从平行世界来的黄少天,而那个世界里没有他。


黄少天把喻文州从自己的世界里剔除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是报应吗。喻文州苦笑着想。夜雨声烦强硬的姿态成了生硬,剑所指的方向诅咒无法如影随形。他们几年来的默契在旦夕间支离破碎消失殆尽。


剑与诅咒,名存实亡。


最后喻文州以影响蓝雨王牌的发挥为由提交了一纸退役说明,在蓝雨当起了指导教练。

既然黄少天能喜欢他一次,就能喜欢他第二次。喻文州那般淡然的笑着,仿佛没了苦涩。等黄少天真正记起他的时候,剑与诅咒的那个夏天就不远了。


“哎黄少你真记不得队长了?

“少天,一会儿一起去吃饭吧?”


不要。


黄少天差点儿就脱口而出。他认认真真的看着喻文州,明明笑容恰好,眼神柔和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了你一个人,礼貌又得体——是他挺有好感的那一型。可他就是对喻文州生不起好感,甚至无端的,没来由的厌恶。

“......好。”黄少天抑制住脱口而出的冲动,点头答应了。他的耳边突然剧烈的鸣响起来,一阵晕眩。


黄少天头很痛。他总是想拒绝喻文州给他夹的菜,好像突然之间这两个人都被从平行世界来的人给替代了,外带一句,那个世界都正正巧的没有对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

那个赛季蓝雨意外的夺得了冠军。其他战队已经习惯了对付剑与诅咒,但他们还从没单独应付过没有喻文州只有黄少天的蓝雨。

措手不及。


于是好像是意料之中又好像是意料之外的,这个夏天属于蓝雨。


只不过不是剑与诅咒的夏天。


比赛结束后,是夏休期。


蓝雨战队最终拿到冠军的时候喻文州

其实你指导的挺好的。黄少天搔搔后脑,徐景熙郑轩卢瀚文他们让他把喻文州挽留下来。年纪也没有很大,不继续留在蓝雨吗。

不了。喻文州掏出手机确认了机票,朝黄少天微笑一下。黄队。他开口,用尊敬的称呼,礼貌得体的找不出一丝错处。我赶飞机,先走了。以后蓝雨交给你了,要加油。

黄少天抿抿嘴说好,我会的。还有。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的开口。一直没和你说,半年前那次吃饭的事儿...对不起。

喻文州愣了愣然后又笑起来。他说你说什么呢黄队,我不记得吃饭时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门外刹车声响起,喻文州拎着行李上车,朝黄少天挥挥手。再见了黄队。他这么说着。再见了少天,好好生活。

黄少天也朝他挥挥手,转身进了俱乐部。


那天他们终于分道扬镳。


黄少天猛然从桌上惊醒。他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见他忘了心爱的喻文州。而且真实的令他恐慌。


队长!黄少天叫着。队长你在哪儿?


然后他看见穿着队服的喻文州笑着走过来,于是他扑过去紧紧抱着喻文州,用患得患失一般的语气说队长我害怕我跟你说我刚梦见我忘了你当了队长你还退役辞职去苏黎世了,我真的好怕啊队长队长你会忘了我吗...




黄少你怎么了。徐景熙终于推开黄少天,关切的询问。

黄少天愣住了。他听见脑子里那根弦崩断的声音。玻璃摔碎的声音响在耳畔,他发现他失手打碎了一个杯子。


喻文州呢?他揪住徐景熙的领子失态的喊着。喻文州他去哪儿了啊?


徐景熙整个人都懵了,他看着黄少天说喻指导已经上飞机一个多小时了。

黄少天的耳边剧烈的鸣响起来。他忘记了喻文州,他扇了喻文州一巴掌,他让喻文州用那副故作的姿态去掩盖对自己完全抑制不住的爱。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犹在梦中,却此般清晰。


他松开徐景熙的领子,跑进宿舍收了几件衣服订下去苏黎世最快的班机。

订购失败。

手机上不断出现这个字眼。黄少天几乎要把手机摔到地上。然后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来,是公事化的女音。


您好黄先生,您订了十三点四十分去往瑞士苏黎世的机票是吗?

对,为什么订购失败。

非常抱歉的通知您,由于十点二十分T311由广州至苏黎世的飞机遭到劫机并坠毁,今日内所有去往苏黎世的航班取消,您可以订购明天或者...



啪哒。

手机摔在地上的声音。


轰隆。

世界坍塌的声音。



电话那边的女声犹在喊着黄先生黄先生您怎么了您还在听吗,这边黄少天跪在地上痛哭的捂着脸。他的双肩剧烈的颤抖,眼泪从指缝间滑落滴在地上。

多么残忍的玩笑,上天还给他所有和喻文州相恋的记忆,却把喻文州收了回去。

他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求你了,把喻文州还给他。黄少天无助的不知道该向谁去讨要他所爱的喻文州,声音掺杂了呜咽闷在喉咙里除了他没人听得懂。



唯一听得懂的人已经随着飞机消逝在火光中。


深秋了。

黄少天站在喻文州的墓前,敛默的放下一束红玫瑰。

如喻文州所言,那个夏天再也不会来临。

这世界最残忍的不是相爱之人相思相忘,而是连相忘后重头爱过的机会都没有。

原有岁月可回首,那些少年不复当初模样。凛冬将至,我梦到了曾经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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